2012年清明前夕,从赤壁走出去的诗人叶文福先生回到家乡,祭奠去世40周年的母亲。4月2日晚,由朋友引荐,在咸宁温泉谷酒店,我和女儿见到了先生和他的女儿。
虽然在网上看到过叶先生的相片,也听说过他的很多故事,更是朝圣般地拜读了他的一些诗作,可见面后还是有一些新的印象镌刻在我的脑海中:他思维敏捷流畅,腰板挺直硬朗,步履轻盈稳健,声音洪亮爽朗,表情亲切热情,哪像年近古稀之人呀!叶先生这次回来是为了清明祭祖,我想,叶先生此行必定也带着对故乡、故土与故人的思恋之情吧!来拜访叶先生的亲戚朋友和学生一拨拨的涌来,我和他断断续续的交谈了近半个小时,他动情地为我们讲述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三位女性。第一位是他的母亲,一位讨饭女,一家三口为躲债,从阳新王英乞讨到汀泗桥,为救母而卖身给他的父亲叶谷如,一位比她大24岁的秀才。叶先生说,母亲是一位伟大的女性,对他来说是“先为师,后为母”,母亲教给了他坚强乐观,善良正直,助人为乐,也给了他无私的爱,让他有力量面对人世间很多的磨难和挫折,他说一直很怀念母亲。巧合的是,我这次给叶先生带了一点湖北的茶叶和阳新王英镇出产的银鱼,我事先并不知道王英正好是他母亲的故乡,因此叶先生很高兴,也算是我无意中投其所好吧。第二位是他的妻子王粒儿,以前听朋友讲他们传奇的爱情故事,我以为是杜撰,这次从叶先生的口中得到了证实。他说:“我1964年入伍,在山西太行山一深山里当兵。1965年5月,刚下连队,一次演习中便差点丢了性命,十分沮丧。我寂寞无聊地站在太行山谷中一潭浅浅的池水旁,一条透明的小白蛇,游来游去,呼呼冒着气泡。当时心中一动,这是来救我的神灵吗?我1966年开始诗歌创作,歌唱战士们沸腾的生活和美好的灵魂,直露心声,袒露情怀。1986年,部队里年轻美丽的战士王粒儿与几个姐妹跟我学写诗。我第一次见到她,当她说她是山西忻州人时,我突然想起了记忆中那条透明的小白蛇,于是断定她是1965年出生。她点头。我激动地问她是不是5月生的,她又点头。就这样,她爱上了我,是她先爱上我的。我当时正被批得死去活来,不敢接受她的爱。她出生于一个老八路家庭,父亲与后来是总参谋长的傅全有既是战友又是同乡,在朝鲜战场,他们是一个团,父亲是一营营长,傅是二营教导员。50年代父亲与迟浩田是南京军事学院的同班同学。那时她正准备入党,为了爱我,她把自己的前途全耽误了。”就这样,王粒儿就跟随叶先生甜甜蜜蜜、风风雨雨地渡过了无数值得回味的岁月,至今伉俪情深。写到这儿,我突然想到了叶先生“红袖添香夜读书”的场景来,无比羡慕但不嫉妒,呵呵。第三位是他心爱的女儿,她长得很像父亲,大眼睛,轮廓清晰,端庄文静,虽然生在北京长在北京,还有一个激情燃烧的有名气父亲,却一点也不张扬,也没有90后孩子的娇气,见人面带微笑,有礼有节。那天在温泉谷她穿着一件白色的薄羽绒服,静静的站在一旁,我当时就觉得她真像一株纯纯的百合。后来在其他的文章里看到了叶先生夫妇的“百合”故事,才知道我的感觉没错,王粒儿曾说她所有的作品都是写给叶先生一个人的,她写过一首《微笑的百合》,叶先生给谱了曲。看来,一家人对百合情有独钟,这女孩也算是得母亲的真传了,怪不得一身百合花的灵气。说到女儿,叶先生爱之殷切,他说女儿从小学古筝,他希望女儿学民族乐器,培养一种含蓄内敛的个性,不要像他那样的激情洋溢,他希望女儿过得平静快乐。言外之意,他希望女儿有一种与他不一样的人生,至少不要经历他那样的坎坷与磨难。
叶先生是现代社会文化人中少有的不用手机的人,他告诉了我他家的座机号码,并记下了我的手机号码,要我到北京时去他家玩,有机会我肯定会去拜访他与他美丽温柔的夫人王粒儿,遗憾的是这次他夫人要3号才到咸宁温泉,而这几天要回我和爱人的老家扫墓,只好失之交臂,我相信后会有期,我期盼着,期盼着……
鄂南文化研究中心 何岳球